和夏美菱通完电话,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
公司大面积裁员,说明资金已经严重不足,再这么下去,倒闭只是时间问题。
可是,那个黑心厂商已经出国逃跑,人指定是找不到了。
联系不上厂商,苏氏集团就得付所有责任。
想到这些,她头疼的把手机扔到床上,下床去卫生间洗漱。
收拾好之后,她走出房间。
餐厅里,孙娥已经做了一大桌的早餐。
看到她走出房间,孙娥笑着说道:“浅浅,快过来吃早餐,阿姨特地早起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,给你炖了鱼汤,对你的手臂恢复有好处的。”
苏浅闻着香味走了过去。
“谢谢阿姨,您费心了。”
“看你,又跟阿姨见外了,你先吃,我去叫晨煜和晨曦起床。”
孙娥摘下围裙,正准备去次卧,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从房间走了出来。
“晨煜晨曦,你们已经起来了呀,来,过来吃早餐,吃完早餐阿姨送你们去学校。”
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到苏浅的对面,捧着碗吃了起来。
没一会儿的功夫,就把孙奶奶给他们准备的早餐都吃完了。
苏浅也快速吃完自己的那份,起身说道:“走吧,妈咪送你们去幼儿园。”
苏晨煜喝完牛奶,跳下餐椅。
“不用了妈咪,你在家里休息吧,我们自己坐校车去。”
苏晨曦眨巴着眼睛,点头表示赞同。
苏浅有些意外。
“真的不用我送吗?”
“不用,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。”
苏晨煜拿上自己的书包,又把妹妹的书包也背上,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道:“晨曦,我们走吧。”
苏晨曦像个小跟班,乖乖的跟在他身后。
看着两个孩子出门,苏浅不放心的跟在他们身后,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。
平时这两个小家伙都是要求她送的,今天竟然开窍了,知道自己上学。
她远远的跟着,直到看到两个孩子安全上了校车,这才放心了下来。
望着远去的校车,她发出一声感慨:“晨煜晨曦真的长大了。”
孩子去了学校,她也能安心去办自己的事。
……
苏氏集团。
秘书正在苏怀德身旁报告近期公司的情况。
“董事长,劣质原料一事曝光后,公司的销售额直线下滑,甚至已经突破了成立以来最低业绩。
即使我们已经大面积裁员,但公司每日的盈利依旧无法与支出持平。
不止如此,我们公司的合作商也纷纷要求解约,并且让我们赔偿他们近期的损失。”
苏怀德听着这些,心烦得直挠头。
“厂商那边还没消息?”
“目前还没有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苏怀德不耐烦的摆手。
秘书并没有离开,又说道:“董事长,还有件事要告诉您,这个月的员工工资已经推迟好几天了,公司的人都对这事颇有怨言。”
“有什么怨言?”
苏怀德气愤道:“平日里什么时候少过他们一分钱?现在公司正困难,只是推迟几天就开始埋怨了,真是一群白眼狼,完全不记着公司的好!”
秘书轻抿着嘴,没有接这话。
这时,苏浅推门而入。
“李秘书,你先从公司的备用资金里拨出些钱,把工资发下去吧!”
苏怀德立马有了意见。
“那怎么行,备用资金是拿来应急的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!”
“你觉得现在这情况,还不是万不得已吗?”
苏浅懒得理会他,再次说道:“李秘书,你按照我说的做吧。”
李秘书也是员工,自然是赞同苏浅的想法,立即应道:“好,我马上通知下去。”
苏怀德见她们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,气得拍桌宣誓主权:“我才是公司的董事长,你们竟然不经过我批准就动用公司的钱,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
苏浅冷眼望着他。
“苏董事长,都什么时候了,难道你还想让员工把公司投诉到劳动局吗?”
苏怀德立刻闭上了嘴。
李秘书也趁此机会离开了办公室。
苏浅坐了下来,直视着苏怀德。
“一会儿我会通知记者,明天在公司召开记者会,劣质原料的事,你必须给消费者一个合理的答案!”
苏怀德愣住了。
“召开记者发布会?”
“没错,劣质原料的厂商下落不明,想要保住公司,你必须站出来以身作则,才有希望保住公司!”
苏怀德看着她严厉的神情,心里在打退堂鼓。
“浅浅,这批原料的确是我签字确认的,我要是欺骗消费者,说是被黑心厂家坑了,消费者不会买账的。”
“谁让你欺骗消费者了?”
苏浅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说道:“我是让你实话实说,借助发布会向外界郑重致歉,也许消费者看到我们公司的诚意,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。”
“实话实说?”
苏怀德满脸都写着抗拒。
要是向外界承认他是为了省钱才购买劣质原料,不仅公司名声受损,他也会被唾骂排挤。
“浅浅,实话实说的话,我还有脸做公司的董事长吗?”
苏浅反问:“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对不起董事长这个位置?”
苏怀德哑口无言,一脸心虚。
苏浅懒得跟他掰扯,继续说道:“如今,这是拯救公司的唯一办法,你要是不想公司宣布破产,最好按照我说的做,否则不久后,我们就等着宣布倒闭吧!”
苏怀德犹豫了。
他过惯了优越的生活,如果公司破产,怕是要喝西北风了。
“浅浅,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苏怀德眉头深皱。
“我考虑考虑吧。”
苏浅知道,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错误,既想保住董事长的位置,又想不费吹灰之力解决这件事。
“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,你尽快想清楚吧,公司也撑不了多久!”
她不愿在这多待,留下这话就离开了。
苏怀德靠在坐椅,感受着身下真皮椅的舒适,恋恋不舍的抚摸着。
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好多年了,突然说让他退位,心里自然是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