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有些尴尬, 至少克拉克是这么想的，当着布鲁斯的面和超人的迷弟讨论蝙蝠侠确实有点，咳，羞耻。www.kanshushen.com

尤其是自家粉丝虽然吐槽蝙蝠侠, 说的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让人无从反驳, 他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确实强过头了, 毕竟他是氪星人嘛, 布鲁斯应该不会在意这个……

应该吧。对上布鲁斯的视线，克拉克觉得背后有点凉, 应该是错觉, 他可是氪星人……

“甜心~我们去吃烤龙虾怎么样？”布鲁斯甜美可爱的超模女伴摇着他的胳膊撒娇，在关键时刻吸引了布鲁斯的注意力。

谁会拒绝一位美丽女士如此真诚的邀请呢，布鲁斯虽然是花花公子, 但他比纽约的那个更绅士。克里斯和克拉克稍稍松了口气, 祈祷这位天使赶紧把布鲁斯带走。

布鲁斯缓慢又坚定地把她的手从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上扯下来，脸上还挂着绅士的笑容：“抱歉, 我遇到了遇到了熟人, 你自己去吃吧。”他看向克拉克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。

你不守着你的大都会跑这里干什么。

克拉克深吸一口气, 借机小幅度挺了挺胸，胸前工作牌闪闪发光。

星球日报特派记者，来工作。

漂亮的女伴看着面前眉来眼去的两个男人，闻言郁闷得差点咬碎一口牙, 勉强扯出一抹笑, 踩着十八厘米的高跟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，临走前还狠狠剜一眼克拉克。

克里斯眼睁睁的看着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漂亮姐姐被布鲁斯赶走了，正想找借口离开，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：

“介意我坐这里吗？”布鲁斯笑得十分灿烂, 雪白的牙在金碧辉煌的餐厅里闪闪发光。

“当当当当然不介意，您坐。”谁敢拒绝蝙蝠侠啊，尤其是他刚说完蝙蝠侠的坏话之后还被逮个正着。克里斯站起来端起盘子就想跑，又被布鲁斯一把按了回去。

餐厅里几乎一半的视线都汇聚到这里，哥谭首富一向是人群的焦点，布鲁斯见他还想站起来，双手把他摁下去：“我可没有赶走你的意思，只是想和你对面的记者朋友说几句话。”

克里斯拖着他的餐盘委屈巴巴的挪到卡座里侧，看蝙蝠侠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坐在他旁边，伸手拿了对面记者还没喝一口的开胃红酒。

“我听到你们刚才在讨论蝙蝠侠？”布鲁斯晃了晃酒杯，对克拉克说：“这位记者，你是不是对蝙蝠侠有什么误解？我记得那只蝙蝠现在还在警察局的通缉栏上挂着。”

“……我只是陈述事实，蝙蝠侠确实让哥谭的犯罪率下降了不少。”克拉克的声音有点虚弱，他知道布鲁斯一点都不在乎蝙蝠侠的形象，可他在乎，哥谭不能一边心安理得享受着蝙蝠侠带来的好处，一边厌恶憎恨他，这对布鲁斯不公平，他理应得到哥谭人的爱戴。

布鲁斯嗤笑一声，半眯着眼语气嘲讽：“得了吧，全哥谭都知道那家伙是个暴力狂，无恶不作的恶棍，阴影里的怪胎……”

又开始了。克拉克叹了口气，这只别扭的蝙蝠总喜欢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，看把人孩子吓得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
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啊，年轻时的蝙蝠侠可活泼开朗了，带女友去夜巡是基操，还会和朋友一起喝酒讲荤笑话，怎么越到中年越这么……古怪。也许人类就是这样吧，有了孩子就会变得更成熟……克拉克啃着玉米，回忆起从前。

“……我由衷建议你采访时多听听民众的心声，而不是到处扒点数据充门面，幸运的是你对面坐着两个哥谭人——你说对吧，这位小兄弟？”布鲁斯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，又把克里斯吓得一哆嗦。

“我觉得蝙蝠侠挺好的，您不这么认为吗？您资助过蝙蝠侠，韦恩集团也一直在承担蝙蝠侠带来的损失，不是吗？”克里斯不明白蝙蝠侠为什么要自黑，但他知道怎么说话不会错。

布鲁斯的目光顿了顿，有点惊讶，刚才这位还在踩蝙蝠侠捧超人呢，难道是自己顶着“总裁光环”的原因？

“我资助过的人多了去了，甚至还给监狱送过救济金，这可不代表我会喜欢那个黑漆漆的怪胎，他和罪犯没什么两样。”布鲁斯喝了一口红酒，看着克里斯，似乎在等着他的认同：“毕竟这点钱对我这个哥谭首富来说算不了什么。你不觉得有个紧身衣怪人天天在你家附近晃悠会让你做噩梦吗？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钻进你家揍你一顿。”

“当然不会！”克里斯飞快的表态，“我又没有做坏事，为什么要害怕蝙蝠侠，哥谭人都知道蝙蝠侠从不对好人出手，只有坏人才会被蝙蝠侠吓得瑟瑟发抖，韦恩先生，你会害怕只伤害坏人的蝙蝠侠吗？”

“……不，我怎么会怕他……”布鲁斯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
“我也不怕，正经人谁会怕蝙蝠侠啊。”克里斯冲布鲁斯笑了笑：“现在我都不怕单独走夜路了，哥谭的罪犯比我更害怕，他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来的是钱还是蝙蝠侠的拳头，每当我在电视上看见报道，哪个地方有人被蝙蝠侠暴揍一顿的时候，我都会非常开心，他们真是罪有应得，蝙蝠侠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们，要是交给警察局，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完好无损的被放出来继续作恶。蝙蝠侠最好打得再狠一点，尤其是面对小丑稻草人那几个疯子的时候，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再好不过了，我们都是这样想的。”说完他认真的看向克拉克：“这才是哥谭民众的心声。”

要不是场合不对，正主还在旁边看着，克拉克恨不得给这位哥谭人鼓个掌，看看，什么叫正常人的觉悟，这只蝙蝠就是太悲观了！

布鲁斯皱了皱眉：“蝙蝠侠可不会像超人一样随叫随到，单独走夜路是非常危险的行为。只有法律才能审判人，蝙蝠侠没有这个权利，他的行为和罪犯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您说得对韦恩先生，哥谭现在需要一个罪犯对付其他罪犯，”克里斯顿了顿，又加上罗宾的人数：“也许是三个。”

见布鲁斯还打算说什么，克拉克赶紧出声为自己的小粉丝解围：“韦恩先生，之前您答应过星球日报一次专访，请问您现在有空吗？”

布鲁斯把嘴边的话咽回去，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当然，十五分钟后就可以。我去包厢换件衣服，肯特记者可不要迟到了。”

“当然，一定准时到，谢谢您的配合。”克拉克憨厚的笑了笑。

趁着布鲁斯转身，克拉克飞快的和克里斯握握手，小声说：“超人真的非常友善，大都会欢迎你。”

克里斯瞥了一眼布鲁斯的后背，认同的点点头：“谢谢，我一定会去的。”

见哥谭首富离开了，人们无趣的移开目光，不再关注克里斯这个突然被布鲁斯宠幸的幸运儿，女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起八卦，当然中心话题还是韦恩总裁，猜测着这次被他当众甩开手的超模会拿到多少分手费，是今天晚上就分手还是下船后分手，从衣着相貌到言行举止，仔细揣测这位超模失败的原因，并根据性别年龄、阅历、家庭环境、近年情史等各种因素对韦恩总裁的审美进行一番批判。

终于把蝙蝠侠熬走了。

克里斯长出一口气，瘫在卡座上，这才发现衣服被冷汗浸湿了，白色衬衣湿乎乎冷冰冰的贴在皮肤上，大夏天硬生生打了个寒战。

“和韦恩总裁共进午餐的感觉如何？”红头罩端着一罐啤酒坐到克里斯身边，凉凉的问。

克里斯虚弱的靠在软靠背上，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，金色的点点星光映在他浅咖色眼睛里，半晌，嘴里吐出两个字：“刺激。”

红头罩笑了一声：“干得不错啊，马屁全拍韦恩总裁的心坎里了。”

“谢谢夸奖，”克里斯眼睛亮了亮：“这是传统技艺，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卖艺求生的。”

红头罩抽了抽嘴角，还真以为我是在夸你？余光中一只手悄悄摸向他的啤酒罐，红头罩一把拍掉克里斯伸过来的手。

“起来，准备干活了。”稻草人还等着他们抓呢。

克里斯哼哼唧唧不肯动：“我被蝙蝠吓到了嘛，没力气，软了，起不来。”他瞥了一眼红头罩的手：“只有酒精才能抚慰我脆弱的□□……”

又来了。红头罩后悔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啤酒，大庭广众之下又没办法把这蠢鸟扛回去。

“起来工作，仓库那支金色的激光枪送你了。”

克里斯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，讨好的抱住红头罩的胳膊：“嘻嘻嘻老板你真大方~”

顶着杰森·弗兰德的脸，红头罩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。

回去再收拾你。

布鲁斯·韦恩的房间里，韦恩总裁和星球日报的小记者隔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激情对视，目光交错恨不得爆出电火花，克拉克一边坚强的和蝙蝠侠死亡视线对视，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瞪出激光捅穿蝙蝠侠的脑袋，双重压力之下克拉克率先败下阵来。

“B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监听你们谈话的，”克拉克露出苦笑，“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，为什么迪克和达米安梦里在叫我的名字，以为他们遇上什么麻烦，就忍不住听了听。”

布鲁斯抿了抿嘴，一言不发。

克拉克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，试探的问：“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？也许我能帮上忙。”

“管好你的大都会，哥谭不需要你操心！”布鲁斯冷漠的看着他。

“别这样B，我只是想帮个忙。看在我们共同粉丝的份上，尽早抓获罪犯是件好事，对吧布鲁斯。”克拉克真诚的看着他。

布鲁斯似乎还想说什么，又忍住了，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扔给克拉克。

“这是乌鸦的资料。帝企鹅号是企鹅人的地盘，没事别来找我。”

克拉克稳稳地接住：“没问题布鲁斯。”他仔细看了看U盘上的备注，认真的说：“放心吧，只要乌鸦真身出现在我眼前，就算变成鸟我也会抓到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