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琳娜小脸皱成一团。
哦豁？我嗑着瓜子看戏。
蒂瑟斯呵斥：“菲尔斯！”
菲尔斯化形成红发红眼的少年，穿着华丽的白色洋装，他左手手掌从自己短发上扫过，爽朗一笑，仿佛说出恶劣话语的不是他一样，他微微弯腰朝古琳娜伸出右手：“尊敬的兽神神眷者，请问我可以与您同行吗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古琳娜干脆拒绝，她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菲尔斯，“还有，我并不是兽神神眷者。”
这真的让我有些诧异了，古琳娜应该是会喜欢这位菲尔斯的，不管是他的人形还是原形都和古琳娜的喜欢相符，我个人觉得这位菲尔斯的骨架比戴德罗的骨架好看，再说古琳娜不是很想让人和她一起冒险嘛，这主动凑上来的一个不要白不要啊，难不成是主动凑上来的不想要，自己看中的非得要？
［古琳娜拒绝得也太爽快了。］我调侃她，但是我大概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反感。
［他欺负戴德罗先生，我不喜欢他，简直就像是故事里的恶毒反派一样。］古琳娜控诉。
古琳娜是个正直的好孩子，我顿感欣慰，虽然偶尔也会有些犯熊。
菲尔斯瞪大了眼睛，他笑道：“您拒绝得可真是干脆。”
仿佛并不在意古琳娜的拒绝一样。
我审视他，了解了，这也是一个熊孩子。
古琳娜很生气，火焰在她周身聚集，融化了她脚边的雪，幸好她及时带着戴德罗飞了起来才没有掉下那个被融化形成的坑。
菲尔斯舔了舔嘴唇：“蒂瑟斯离远点！”他手中具现长柄镰刀冲向古琳娜，“在雪原玩火？您可真是自信！”
火焰化作凤凰压下，菲尔斯毫发无伤冲破火焰闪现到古琳娜背后，镰刀重重砍下：“再说，我也是火属性，火焰对我没用！”
古琳娜手中聚集力量，一掌将镰刀削成两半，将戴德罗扔给蒂瑟斯：“蒂瑟斯帮我照顾一下戴德罗先生。”
“喔——”菲尔斯退后，“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。”他扔掉手中只剩一半的镰刀一拳打向古琳娜。
古琳娜橙色的眼睛中仿佛有火燃烧，与菲尔斯对上拳头。
“咔嚓——”菲尔斯手臂被打回原形，骨手寸寸皲裂。
古琳娜趁胜追击，一脚踢向菲尔斯的脑袋。
菲尔斯另一只手急忙抵挡，却没能来得及。
“轰——”菲尔斯被砸进雪地里，冲击力扫尽了空中方圆十里的雪花，也让菲尔斯皲裂的骨手化为了飞烟。
寂静三秒。
“哈哈哈哈！”菲尔斯完好无损得从雪地里飞了出来，他站到了蒂瑟斯身边，“古琳娜小姐真是厉害，刚刚只是开个玩笑，您不会介意吧？”
古琳娜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：“我很生气！”
古琳娜闪现到菲尔斯头顶，一脚将他踩进雪地里。
“哼！”
菲尔斯的没有反抗让古琳娜消了一点气，她跳到一旁对蒂瑟斯说，“他真的太没有礼貌了！”
蒂瑟斯附和点头：“的确。”
菲尔斯这会爬了出来，他趴在坑边看着戴德罗：“真不知道古琳娜小姐看中你什么了。”
古琳娜叉腰跺脚：“你出言不逊还打我！你必须要给戴德罗先生和我道歉！”
“呃……”菲尔斯跳到雪地上，“好吧，我道歉，古琳娜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冒险吗？”他做出可怜的样子，“三千多年一直被困在这片地方，见到的东西除了雪还是雪，我也想见见其他的东西啊……”
古琳娜迟疑了，蒂瑟斯跳起来一巴掌拍到菲尔斯头顶：“你想都别想，等父神回来再说。”
“哎呦，痛！”菲尔斯抱着脑袋努嘴控诉。
蒂瑟斯和古琳娜道歉：“抱歉古琳娜，抱歉戴德罗，菲尔斯心智不太成熟。”
戴德罗摆手：“没关系。”
古琳娜轻哼一声，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，她拉着戴德罗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这么快就走吗？戴德罗诧异：“古琳娜小姐不需要休息一会儿再走吗？”
古琳娜拍了拍她新穿上的红裙子：“我现在心情不错。”
这些年一直在积累力量，偶尔才会和赤焰练练手，敞开释放力量的时候很少，这次当然爽了。
于是戴德罗没有再说什么，和蒂瑟斯告别。
古琳娜也和蒂瑟斯告别：“我们出发了，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看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蒂瑟斯点头，他示意戴德罗，“在外界还是不要用这幅样子了。”
戴德罗扭头看古琳娜。
古琳娜歪头：“戴德罗先生用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。”又看环绕在手腕上装死的赤焰，“赤焰怎么就不能变成人和我一起冒险呢……”
于是戴德罗化作人形。
［赤焰现在很困，他在准备成神了。］我对古琳娜说。
［成神？］
［嗯，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明白那种感受了。］
古琳娜嘟起嘴巴，她现在完全没有感受，在今天之前，神明什么的她一直都以为是故事。
两人整装出发，戴德罗牵着古琳娜的手。
完全就像是一个父亲牵着女儿嘛，蒂瑟斯看着他们远去。
“出发！天空之城！东大陆！”古琳娜元气满满，她随便选了个方向拉起戴德罗飞上天空，方向什么的到边缘飞上天空看就知道了嘛，反正知道各个大陆的形状。
主要是这四周白茫茫一片，根本分辨不出方向，只能到边缘去看了。
两人渐渐看不到身影，蒂瑟斯转头看菲尔斯：“无法复原了吗？”
菲尔斯化作原形，一只骨手不见踪影，他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裂开的头骨，眼眶中的火焰颜色也没有最初那么鲜艳，他低声嗯了一声。
蒂瑟斯眸光波动：“……父神回来就好了。”
菲尔斯反问：“父神真的能回来吗？她说她不是兽神神眷者。”
“但她身上有兽神的气息！她也的确在跟我们感知不到的存在对话，她在和神明对话！”蒂瑟斯急切反驳。
菲尔斯沉默良久。
风雪渐渐变大，古琳娜手臂遮眼，雪樯林立节节攀升，密密麻麻的白骨从雪地里爬起，他们沉默着向古琳娜聚拢。
“菲尔斯！”蒂瑟斯拦住往古琳娜方向飞去的弟弟，“你也要抛弃我吗……”
菲尔斯和蒂瑟斯对峙：“蒂瑟斯，我们可以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父神真的还存在，我的身体根本不会被损坏。”
“菲尔斯，古琳娜是……”
“就算她是神！只要父神还在她也根本无法伤害到我们！那是法则，我们可是死灵。”菲尔斯打断蒂瑟斯的话，“承认吧蒂瑟斯，父神已经陨落，法则重写了。”
菲尔斯略过僵硬的蒂瑟斯冲向古琳娜，留下最后一句：“自由的选择死去或者清醒的等待死亡，蒂瑟斯。”
没有其他选择。
“呼——”风声突然变大。
［老师！这是什么情况啊？！］
白骨不要命的撞向古琳娜，古琳娜一拳一个打走，看在是蒂瑟斯同族的份上古琳娜收了力［这看着可不像是什么送别仪式！］
菲尔斯原形冲向古琳娜，古琳娜看见他缺了一只手［他手不会长起来吗？我缺胳膊短腿都能长！他还说他们是不死不灭的死灵族？！］
古琳娜都觉得她快把这些骷髅们打死了，明明他们都已经是死者了，但古琳娜总是错觉她能让他们再死一次，完完全全的死亡。
也许不是错觉，我看着古琳娜闪身四处躲避，还不算狼狈，赤焰也都没动静，说明不怎么危险。
骷髅们发现古琳娜只闪避不攻击他们之后各种魔法往古琳娜身上扔，他们使用的是元素魔法，没有任何一个使用的是不祥的亡灵魔法。
我也觉得不对劲。
［古琳娜，不要逗留，离开雪原。］
这些骷髅看着不像没有神智的样子，但行动又奇奇怪怪，遇到这种当然还是绕道走比较好，我们又不是嗜杀之人。
古琳娜一拳轰碎前方挡路的冰墙，层层突破，她不再等蒂瑟斯来给她答案。
没有一个死灵能跟上她的动作。
“古琳娜小姐……”戴德罗看起来很难受。
古琳娜连忙用自己的力量包裹住戴德罗，戴德罗松了一口气，就这么被古琳娜提着掠过雪原。
不一会儿她就到了雪原之外，古琳娜回头看了一眼，菲尔斯最先跟过来。
戴德罗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出了雪原，毫发无伤，简简单单，他回头看那片雪原。
菲尔斯毫不迟疑的撞上结界，结界发出亮眼的光芒。
古琳娜在空中转身，戴德罗被带得一起转身，他看向上方的古琳娜，神明的眷者，真是让人感叹的强大，重重包围中轻松脱身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灵族要攻击古琳娜呢？戴德罗望向雪原，而且，据说不死不灭的死灵，似乎可以死亡。
结界吞噬了菲尔斯。
不，不应该，结界应该没有这种功能才是，戴德罗天天在边缘触碰结界，没有受到半点伤害，结界应该只是困住了死灵而已。
骷髅们接连撞上结界消失不见。
［老师……］
献祭……我只能想到这个词。
［……走吧古琳娜，去天空之城。］
古琳娜没有动作。
我没有催促她。
［蒂瑟斯会怎么样？］古琳娜迷茫询问。
［他应该没事，他还要等他的父神回归呢，他也答应会等你回去看他，不是吗？］
［嗯！］古琳娜单手提着戴德罗，单手放在嘴边做扩音状朝雪原大喊：“蒂瑟斯！等我从天空之城带礼物回来看你呀！”
没有回应。
古琳娜想重新到雪原上去，结界阻止了她进入。
［老师帮帮我！］古琳娜眼眶里蓄满了泪水。
［把戴德罗放到你之前开辟的空间里，用上你所有力量瞄准一点，破开它。］
一力降十会，如果不能，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。
古琳娜听话照做，魔力聚集压缩，正准备扔过去时，蒂瑟斯出现了，他飘在古琳娜面前，两人之间只有结界间隔，古琳娜收回力量，她贴在结界上，还未开口询问。
“古琳娜，走吧。”蒂瑟斯伸手，他微笑，笑容里带着苦涩，“就当是做了一场梦，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他伸手触上结界。